煉誓成火(12)

此為平行世界,與原著的時間線已完全不同,設定也不同,人物OOC警告


粗體字皆為過去時間軸。




蘇陌葉費力攀爬至牆頭,跨坐在瓦頂上搧風稍稍喘息。天吶,饒他遊蕩九重天不下數百次,各個隱密處都探索過,各宮的牆頭也都翻過了,就屬這九棲宮的牆頭莫名地難翻越。他猶記得有次故作天真地詢問折顏上神──

 

『上神,您的九棲宮何以如此森嚴啊?』仙障密密紮紮的。

 

『因為裏頭有重要的東西呀。』

 

『可否斗膽一問有甚麼重要之物呢?』

 

折顏聞言淡淡一笑,像是想起了甚麼美好的事物,如沐春風。但蘇陌葉得到的答覆卻很爛。

 

『裡頭有我。』

 

爛透了,父君說的沒錯,鳳族果然是極端自戀的一族。

 

蘇陌葉收回思緒,他撈出懷中預先揣的小石子,拋擲出去準確地敲在窗櫺上,不大不小正好能讓裡頭振筆疾書的白真聽見。

 

不多時,白真便探了腦袋出來。「陌葉!」

 

「白真,我們去玩罷!難得這次我纏著父君帶我來!」蘇陌葉高踞牆頭慫恿,兩條腿騰空晃呀晃。而且他還可順帶藉著折顏上神庇蔭免去父君懲戒,交到白真這個趣味相投好玩又好相與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。

 

白真躍躍欲試,巴著窗框正欲出去,可想到甚麼似地皺起眉頭。「我還有三萬遍菩提真言得抄呢,折顏派的作業。」

 

「我探過了,折顏上神正跟菩提老祖和我父君一行人說經講道,絕對耗上大半天的。再說了──」蘇陌葉露齒一笑。

 

「你溜出去玩折顏上神哪次罰過你?」

 

 

西海二皇子與青丘狐帝四子白真在父神的聚會中結識,自此兩人一拍即合,狼狽為奸。不過鑒於兩人胡天胡地之處也就這九重天界,各自的監護人管的緊,處於愛玩少年時期的他們尚還不能下至四海八荒翻天覆地,於是在九重天翻新花樣就成了兩人的每次任務。

 

「這是哪裡?」

 

「我抓路過的小仙娥問了句,她說是誅仙台。」

 

「看起來平凡無奇。」

 

「我也這麼覺得──咦,你在九重天住著,沒來過這地方嗎?」

 

白真一愣。「有是有,但沒爬上來過。」他繼續與蘇陌葉攀在石欄邊觀看那充盈著詭異深藍光芒的洞口,兩人神情莫名凝重。「有聽說哪位神仙跳下去?」

 

蘇陌葉搖搖頭,「罪無可赦的神才會被判誅仙台之刑,哪位神、犯了甚麼錯想必只有史官才曉得。」陰私至極的罪是不會拿出來明說的。蘇陌葉摸摸肚子,覺得時辰到了。「白真,我餓了。」

 

「你....啊?這時候你餓甚麼餓?」白真腦袋還幻想著神仙跳下去之後會是怎麼樣的慘狀,蘇陌葉卻在此時喊餓,會不會看場合啊。

 

「我從講道壇上摸了些茶點出來,放在涼亭內,我去拿,咱們分著吃!」

 

白真無奈。「好,你快去。」揮手趕人。

 

目送蘇陌葉騰雲而去,白真嘴角抽了抽,就這段路還要駕雲,有時候他還真弄不清西海二皇子腦袋塞了些甚麼,怪不得他父君想要送蘇陌葉至墨淵上神門下。

 

 

菩提老祖捋著他那把飄逸的長髥,心滿意足地與折顏上神一夥人從講道壇出來邊行邊聊,一起討論道法真是人生中至高美好的事情,他又有目標可以多活幾萬年。

 

「堅持正道乃最困難之事,容易被七情六慾所侵擾而入魔。」

 

「照你這麼說來,我們這票神仙都應該斷絕六根了。」

 

折顏聽著菩提老祖與西海水君討論到入魔,嘴角勾起,決定不對此話題發表意見。眼稍一瞥發現西海水君次子在涼亭裡正抱著一小包,料想必是去找真真玩耍了,思及此便出聲。「二皇子。」

 

蘇陌葉一驚,轉身看見兩尊大神以及他的父君。「折顏上神、菩提老祖、父君。」他鎮定依次回禮。

 

「真真可有與你一道?你們去哪兒玩耍?」折顏溫和問道。

 

「呃──」是要說有呢還是否認?糟糕,白真似乎說過折顏上神有派給他作業。

 

「上神問話,還不回答!」西海水君厲聲。

 

「我們方才去了誅仙台──」奇怪,只是去誅仙台也不是搗蛋,怎麼自己這麼心虛?

 

折顏原本帶著的微笑霎時收起,周身冷厲起來,「誅仙台也是你們能去得的?!」他跨前睥睨西海二皇子,森寒低語。「他還在那裏?」

 

蘇陌葉哪見過折顏上神這等模樣,早被嚇得吐不出一字,只能猛點頭。

 

折顏立即揮袖化成青煙消逝在空氣中。

 

 

白真被折顏從誅仙台強帶了回宮,說是強帶,是因為白真根本反應不及,當時他還靠著欄杆等蘇陌葉帶點心來,突然一道兇猛的力道擒握住他的手腕,直接把他給拽走。

 

「出去。」折顏一掃宮室內駐守的仙娥們,仙娥魚貫退出,順道帶上門。門一一闔起,光線頓時昏暗。

 

白真不禁抖寒,他見過折顏各種情緒,但……。「折顏,我──」

 

「手伸出來。」折顏從柱子旁的大瓷瓶內俐落抽出一支細棍。「我只打你這五下。」

 

鐵定是為了他沒寫完字就跑出去玩耍而生氣,白真吋度,同時緩緩地伸出手,欲開口請折顏手下留情,留點力道──

 

『唰唰。』細長的竹棍揮下兩道,毫不留情落在白真的手心肉上,火辣辣的抽疼,白真冷汗霎時冒出,幾欲收回手,咬牙硬生生忍耐住。好疼,他沒想到折顏這麼會打人,竹棍看似無殺傷力在折顏手中卻成了凶器。

 

「哭了?」折顏掌起白真的下巴,只見白真漂亮的狐狸眼睛努力瞠大,將疼痛而產生的淚水留在眼眶裡。

 

「沒有!」白真怒喝。

 

「很好,因為你還有三下。手抬高。」接連三道快速地劈在白真手上,竹棍應聲斷裂,折顏將斷棍扔回大瓷瓶內轉身離開。

 

白真顫巍巍地坐到榻上朝著手心吹氣,該死,整片手心都腫起來,不見一絲傷痕卻腫得高高的像兩個紅饅頭。他想著待會兒還要寫那三萬遍的菩提真言,手胖得跟饅頭似地是要寫到何年何月?這還是折顏第一次打他,難道折顏終於忍受不了他了?

 

驀地折顏推門進來,白真立即放下正呼痛的雙掌,站起身捍衛自己的面子,裝作若無其事。折顏淡淡看了他一眼,「坐下。」

 

折顏將帶進來的托盤置於小几,托起白真的雙手,一手打開瓷瓶,清涼的味道芳香四溢,折顏塗了厚厚一層藥膏於白真的傷處。「知道我為什麼打你麼?」

 

「我沒寫完真言──」

 

「錯了,」折顏敷完一手換另一手。「是因為你去了誅仙台。」

 

「但是我並沒──」白真還想辯解。

 

折顏擒住白真的手腕,凌厲抬眼。「哪裡都能去,就是誅仙台不能!萬一掉下去你以為還能有挽救的機會?!仙體盡滅元神盡毀,你等於直接消逝在世上!」當他看見白真在誅仙台上之時,渾身血液幾乎凍結,第一念頭沒有別的,只想著他的小狐狸──折顏垂眼,掩去眼底的異樣情緒,專注於敷藥。

 

他的小狐狸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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