煉誓成火(18)

此為平行世界,與原著的時間線已完全不同,設定也不同,人物OOC警告

粗體字為過去時間軸。


不同於天族,各項議事於正殿內完成。魔界重要的決定不是於議事大廳內敲決,而是在這議事堂中。議事堂內終年陰晦,偌大的廳堂兩面牆各生了三處火爐,即便爐內燄火熊熊,但冷寒的空氣始終充斥,眾人每吐出字句,白霧便跟著飄出。

 

少綰居於正中,斜倚著椅靠,淡色長髮挽成一束髮辮,纏繞進髮辮裡的是五彩綢帶,身著深紅飛金衣袍,但衣袍只到小腿處,底下著一雙長靴,此時腳尖正點呀點的。指甲玩弄著髮辮末端,斜長的鳳眼低垂,心不在焉地聽取屬下的匯報。下首兩側大椅分坐著她的心腹,心腹的手下大將則於殿門外各據一角,靜待主子們議事完畢。

 

「停下。」少綰俐落截斷屬下話語,放開髮辮,讓其自然垂落,綢帶被火光隱隱映照,閃著奇特的五彩紛呈。「我聽夠了。」她的嗓音微微沙啞,不似一般女子的嬌柔。被打斷的屬下早已習慣,安然回座。少綰眼珠轉動,落於右側的第一張寬椅中的堯稷。「你呢?」少綰凝聲。「這裡的人都說完一輪廢話,只剩你。」

 

堯稷唇角微勾,拿著從後頭負責記錄的師爺那兒搶來的毛筆,正慢悠悠的在竹簡上塗鴉,似乎不認為讓魔君等著有甚麼不妥。少綰倒也不惱,端起旁邊的茶盞潤潤喉。

 

待竹簡角落裡的歪七扭八狐狸終於被完成最後一筆,堯稷才將毛筆塞回給師爺,捲上竹簡。「我的意見?」他凝望對面經年被火燻黑的石牆,似乎思索了幾萬年之久才輕吐出一字。

 

「難。」

 

少綰凝住飲茶的動作,她不動聲色地打量堯稷,有點意外於堯稷的回答。擱下茶盞,少綰一改懶洋洋的姿勢,往前坐正了身子。「你這樣說?」

 

「天族光是墨淵、東華、折顏三君勢力聯合起來,君上真認為憑我們與鬼族有能力抗衡?」堯稷反問。

 

少綰撇撇唇,頗不以為然。

 

「了不起再加上個翼族罷。」堯稷續道。「連海中鮫人族也算上,可能都還不足夠。那麼我再問君上一句,妳興起這次戰爭,目的為何?」

 

「戰爭不需要任何目的。」守候於殿外的一名將領突地插嘴。「只論輸贏。」

 

少綰輕笑,髮辮上的綢帶也跟著飄動起來。「堯稷,看來你的屬下不全然跟你同一陣線。」她重新往旁倚靠。「現下只有你意見不同,你說怎辦?」

 

「君上說怎麼辦,就怎辦。」最多奉命行事。

 

少綰頗感惱怒,這個堯稷,當年是自己從鳳族內戰的屍體堆裡挖救出來的野鳳凰,能力不小,聰敏異常,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背骨,表面上好像都順從你的意見,實際上做出來的又是另一回事,縱使十幾萬年的教養下來,野性依舊,一點也不馴服於自己。

 

不過,也可能就是不馴服這點,才能讓堯稷爬到現在這個位置。

 

「北荒那邊怎麼樣了?」少綰決定暫緩戰事議題,另啟話頭。

 

「老樣子囉。」堯稷閒道。

 

「記得叮囑過你,讓北荒勢力減弱。」那位北荒帝君實在令人眼中生刺,自從他登位之後北荒邊界變得甚為牢固。

 

「我也正在做。」

 

坐在堯稷對面的高大男人冷哼。「每回送批廢物去受死。」這叫正在做?

 

「溫水煮青蛙聽過罷?同樣,拿溫水來燉狐狸也行。」堯稷笑意盈盈,對著高大男子說道。

 

「管你清蒸還是紅燒,反正,我要看到成果。」少綰冷語。「我累了,你們也都退下罷。」

 

堯稷彷彿就等這句逐客令,他將竹簡收進懷裡,一馬當先的步出議事堂。少綰凝望堯稷顯得有些迫不及待離去的腳步,修長指尖支頤,沉思許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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