煉誓成火(19)

此為平行世界,與原著的時間線已完全不同,設定也不同,人物OOC警告

粗體字為過去時間軸。


孤月懸空。

 

白真持劍順著血腥氣味一路追擊,從趨於陰暗黏濕的森林氣息判斷,他已離自己所屬的地界有段距離。不是他的地盤,而是魔族的領地。腳步停駐於一株枯樹旁,將沿途斬殺所沾染的魔族鮮血順手抹於樹皮上。遠方飛來一隻寒鴉拍翅,凌空旋了個圈,穩穩落於白真頂上的樹枝間,血紅的細小眼珠骨碌盯視。白真懶於理會頭上那隻莫名出現的寒鴉,他應該要啟程回頭,卻不知為何還徘徊於此處。九尾狐族不養兵將,開府至今只他一人及手下雲衡掃除魔族勢力,倒也游刃有餘。派來的魔族兵將都太不堪一擊。

 

不堪一擊。

 

白真想起半個時辰前,雲衡扔掉手上猙獰的頭顱於坑穴中,沉吟道,『君上,不堪一擊,實屬反常。』他抬眼看向自己,眉眼間充滿憂慮。『對方像在消耗我們。』雲衡話語收束,便不再動作,白真知道,雲衡這是在等自己審慎思索。

 

片刻,白真清冷吐出一句。『你殿後收尾。』隨即繼續追擊黑影。

 

而現下,一切都靜得太不尋常。白真抬腳準備離去,仰頭瞥了那寒鴉一眼,眼眸無波。

 

「幸會,北荒帝君。」低沉醇厚的男人嗓音從暗處響起。白真立時收回邁出的腳步,除了折顏幾乎沒甚麼人能夠在自己身邊完美隱藏氣息。他看向對面,那聲音來處。

 

「未免顯得我禮數不夠,我先自報名姓,堯稷。」男子說道。

 

「你是少綰手下得意將領。」白真冷道。樹林內無風,白真的髮絲在胸前只隨著呼吸飄散。他的身形隱沒於黑影中,而堯稷也是,雙方皆看不清彼此面容,縱使眼力再好,在黯淡月光及幾乎無星的夜晚也只能看出模糊身形。

 

「你說的對,而我今日來,乃奉少綰之命,要剷除北荒勢力。」

 

「那你為何遲遲不動手。」白真握緊了背於身後的劍柄。「剛才我提供了你絕佳的可乘之機。」

 

「乘人之危,勝之不武嘛。」堯稷輕輕笑了起來,但那笑聲隨即而止,殺氣倏現。「帝君可是準備好了?」

 

堯稷凌厲出手,直接揮向白真面門。白真驚覺對方赤手空拳,反手將劍往軟土上一插,順道閃過堯稷那一掌帶著血腥氣的掌風,堯稷只掃掠過自己的髮尾。白真往後退了幾步,但堯稷沒給他太多反應的機會,左手迅疾一抓便攫住了白真的上臂。白真感覺自己被完全拖離地面,手臂被鉗制的發痛。他揮出一手,結實地擊中堯稷側頸,堯稷悶哼一聲,手勁鬆了開些。白真趁勢側身滑開,但對方回神的速度比他想像中更快,白真的右肩被一掌狠勁抓住,兇猛的力道恰好掐在穴點上頭,白真痠痛地縮肩,略一遲疑。堯稷順手攔扣住他的腰,將白真往自己方向拖。白真雙手後伸攫住堯稷的肩背,想將他往前翻摔。

 

但堯稷使了個陰招,他惡意拌住白真的腳踝使其重心偏移,兩人側摔於地。登時,孤月從浮雲後再度閃現,希微的光線照在白真臉上,堯稷一時分神便被白真單掌震退往後滑移。

 

白真順勢爬起,旋身的剎那間,一道淡青色的煙霧突從門面襲來,竄進白真的眼眶中,他舉掌遮掩,但已來不及,隨著煙霧的入侵,眼珠暴烈出一陣劇痛,劇痛迅速蔓延至腦門,白真禁不住痛喊出聲單膝跪地。只消這須臾之間他便失去最重要的視覺,此時他毫無防備,任何人皆可趁虛而入將其殺之──

 

「硄!」一聲擊中刀鋒之脆響陡然在白真背後響起,隨之而來的是手下雲衡的聲音。「君上!」

 

白真喘氣勉力站立而起,他感覺摀著雙眼的手掌一片濡濕。「雲衡?」

 

「君上,你的眼睛?!」雲衡急道,直覺地想去扳下白真的手探查傷勢。白真卻阻住了雲衡,他嘶聲將手掌緩緩放下。

 

雲衡震愕,白真的掌心殷紅一片,觸目皆是鮮血淋漓。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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